/1/
秦芯支走了所有的佣人,灯火通明的夜晚,她独自一人坐在梳妆镜前,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,仿佛仙子一般的容颜映在镜子里,美的如同画中的人。
她微微侧着头,细腻的颈部肌肤裸露在外,手腕上的玛瑙串珠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泽,衬得肌肤越发的如同凝脂一般。
窗外,响起了车子熄火的声音,然后是大门开启关闭。
秦芯闭了闭眼睛,扬了扬头咽下胸口的酸涩,起身走出了主卧室。
乔辰深风尘仆仆的走进来,正站在玄关处换鞋,看见不知何时放在鞋柜里摆放的猪宝宝情侣拖鞋,有些哑然失笑,毫不犹豫的拿出来穿上。
一抬头,便看见秦芯站在楼梯的拐角处,他脱下大衣,走过去,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,然后将她一把扯进怀里。
秦芯将小脸埋在他微微透着凉意的怀抱里,想着他身上的味道总是这样的好闻,从不曾变过。
“想我了吗?”他的声音低低沉沉,带着些鼻音,脑袋埋在她的发里深深地嗅了嗅,手上的力道有些控制不住的将她往怀里紧了紧。
秦芯从他怀中抬起头,踮起脚尖在他湿凉的嘴角轻轻一吻,柔声问,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?”
乔辰深将秦芯拉进到怀里,眸中闪过一抹惊艳,便加深了这个吻。
夜色凉如水,分别整整一个月的爱人紧紧地拥在一起,那么多的思念倾巢而出,却怎么都觉得不够。
意乱情迷中,男人将她抵在了墙上,作势便要去扯她穿戴整齐的衣衫,微凉的触感让秦芯猛地回神,哽咽着捉住他的手。
“别!我有话要跟你说!“
乔辰深英俊的侧脸隐在琉璃宫灯下,明灭不定看不清情绪,许久,他深吸了一口气,将她的衣服整理妥帖,才回答。
“说吧!”
秦芯看着他转过身上楼的背影,眼角有些泛酸,竟然再也提不起勇气。
只能跟着他上楼,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拿着洗漱用品进了浴室,明明让她说,却不理他,秦芯望着浴室的门看了几秒,默默地开始替他整理行李。
等她收拾完,乔辰深已经从浴室里走出来,只用浴巾裹住下身,古铜色的肌肤上还沾着水珠,就算在一起再久,秦芯的免疫力还是很低。
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,压下加速的心跳站起来,不能再逃避了,她必须给他们做一个了断。
乔辰深正拿着毛巾擦头发,英俊的侧脸若隐若现,挺拔俊逸的有些不可思议,他喜欢掌控一切,眉宇间的桀骜不驯此时却收敛了许多。
“我们离婚吧!”
乔辰深的动作微微的顿了顿,秦芯的指甲扣在身心里,紧咬着唇的贝齿都有些颤抖。
心疼的厉害,一只手却选择覆在了小腹上,那里孕育着他们两个月大的孩子,真可笑,可是她竟然在这个时候跟他提出了离婚。
他不说话,背过身去将浴袍穿在身上,望着床头上的小灯说,“今天我累了,以后再说吧!”
秦芯的心堵得厉害,目光紧紧搅着他落寞却英挺的背影,硬生生的逼散了眼角的泪,“我一定要今天说,我一天都忍不下去了!我无法继续跟你在一起。”
乔辰深放在身侧的手倏然紧紧地攥在了一起,青筋突起,昭示着他隐忍到极致的怒意。
他苦涩的笑了笑,然后转过身,“原来是这样,就算长的一样也不行么?就算我和他张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,你也不会爱上我么?”
秦芯别过脸,强忍着自己扑进他怀里的冲动,“是啊.....”
乔辰深眸中的暖意一点一点散去,再也装不下去了,一脚踹翻了床侧的矮凳,“真可笑,我他妈就是个傻子!”
他生气了,她还是让他难过了,秦芯咬着唇转过身,将他彻底的隔离出自己的视线,眼泪像是滚烫的珠子一般滚落,绵绵带着火辣辣的痛意。
纤弱的身子瑟瑟发抖,几乎支撑不住,秦芯说,“是啊,你是个傻子,所以才会爱上我,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爱!”
她深吸了一口气,泪眼模糊,“所以,我们离婚吧,不要继续相互折磨了!”
她一步一步往外走,却被呼啸而来的力道狠狠地抵在了墙上,他将她翻转过来被迫对着他。
那样滔天嗜血的怒意在深邃不见底的眸中翻滚,乔辰深狠狠地捏起她精巧的下巴,咬牙切齿地说,“秦芯,你以为你是谁?你想留就留,想走就走?!”
秦芯抹掉嘴角的泪,扯出一抹苦笑,“那你想怎样?!”
乔辰深却毫不怜惜的将她摔在了地上,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连衣裙,目光森然肃杀恨不得将她撕碎了,“你说呢?他回来了,所以你连忍都不想忍了,秦芯,是你逼我的!”
他恶狠狠地吻上她,不是吻,是咬,重重的咬上她脆弱的唇瓣,几乎是在一瞬间,血腥味便蔓延在唇间,和着她决堤的泪,他却浑然不觉。
早就失控了,再多的忍耐,都抵不过她说要离开他的蚀骨心酸。
秦芯咬紧牙关,被他摔得大脑一片空白,小手却覆着自己的小腹,她疼,他弄得她好疼。可是失控的男人像是一只困兽,逼得她不得不承受这些。
腕上的力道越来越重,恨不得将她捏碎,额上是细密的冷汗,疼入骨髓,他终将她逼得妥协,不再挣扎,他却长驱直入,循着她的丁香小舌,席卷而来,大力的吮吸。
一切都乱了,直到下体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,秦芯才意识到原来一切终究是要回归原点的。
他双眼猩红,狠狠地抽动着,不顾她虚弱的求饶,那么疼,秦芯的心一点一点的凉下去,承受着他从未有过的恨意和粗暴。
曾经在床踏间的耳鬓厮磨,温柔前戏,乔辰深怎么还能给她,此时他恨不得让她死。
时间漫长的可怕,秦芯知道,这一次,他是真的恨她了,可是她的恨呢?该和谁说?
不知道发泄了多少次,乔辰深终于从她的身体中退出来,他面无表情的站起身,穿戴整齐,高大的身子在她的娇小上投下一抹暗淡的光影。
“秦芯,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!”冷硬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温度,居高临下的看着衣衫不整的她。
一场近乎粗暴的欢爱,让秦芯整个人像是死过一次,下体撕裂一般的疼痛伴着小腹处一阵一阵的抽疼,让她的脸色惨白如纸。
她麻木的转动着眼睛,视线空洞的望着他英俊的如同神邸一般的容颜,再多的痴缠不舍都消散了。
嘴角扯出一抹僵硬难看的笑容,秦芯觉得自己几乎就要失去了全世界,小腹处的疼侵蚀着骨髓,她甚至清晰的感觉到他们之间仅剩的牵绊正在无声无息的消失。
冷汗簌簌的往下冒,她疼的几乎就要昏厥过去,声音破碎难懂,“呵,现在我们是真的再无瓜葛了,你看,你也会收到惩罚。”
乔辰深的眉心越颦越紧,她的不对劲清晰的落在他的眼里,目光所到之处,她的身下竟然开出了一朵惨淡的梅花,却那么红,那么艳丽。
刺眼的让他的眼角发热,手心凉了一片,瞬间的恐惧铺天盖地的涌上来,向来淡定从容的男子几乎不敢上前。
他几乎不敢去碰她,有一刻,他该死的想到了死亡,终是再也忍不住将狼狈的她拥在怀里,“秦芯?你告诉我?这是怎么了?!你不要吓我,你看着我!”
秦芯的视线越来越模糊,却缓缓地抬起小手轻轻抚上他焦急的有些发白的脸色,声音如同蚊呐,含糊不清,“乔辰深,我们再也回不去了!你不配拥有我们的孩子!”
眼泪滑落的那一刻,她昏倒在他的怀里,眉眼如画的精致女子,毫无一点声息。
乔辰深眼底的恐惧越来越大,手心里的宝贝破败的像个娃娃,他几乎不敢去想刚刚他对她有多么的残忍。
她为什么不告诉他,为什么不告诉他,她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,她怎么可以让他再也没有回头的路。
曾经的山盟海誓,曾经的甜言蜜语,曾经两个人一幕一幕在脑海中不断掠过,仿佛旧日的电影已经散场,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远离。
/2/
两年前。
那时他们第一次相遇。
天下着蒙蒙的雨,秦芯被母亲秦愿粗鲁的拽下车,一个不稳便跌倒在冰冷的马路牙子上,积水四溅,瞬间便狼狈不堪了。
“整天像个活死人,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!”秦愿将秦芯的行李狠狠地扔在女儿的脚下,嘴里骂骂咧咧的全都是嫌恶的话。
秦芯忍着手腕处钻心的痛,迎着雨水扬起有些苍白的脸,心如同初冬的雨水一般冰凉刺骨。
“你给我滚进去!做你的许家大小姐,整天哭丧着个寡妇脸真是晦气!”
秦愿甩甩手,不愿再看跌倒在地的女儿一眼,冷哼一声离开了。
秦芯咬着唇从地上爬起来,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庭院,心早就麻木成了一片。
她从小就是一个扫把星,如今竟被母亲像垃圾一样丢出家门,卖给了富甲一方却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。
母亲秦愿是当年红极一时的交际花,而如今落得人尽可夫的下场,都是因为带着她这个拖油瓶。
她的青梅竹马,陆衍之,曾经山盟海誓许下的诺言,如今却变成了天人永隔,他救下她,却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那时,她才多小,十五岁啊,那么小的年纪,眼睁睁的看着心尖尖上的人被海水淹没,眼泪成川,却最终空洞的只剩下茫然。
所有人都恨她,连她自己都恨。
她托起行李,顺着长长的盘山公路往前走,雨越下越大,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南川,那个大雨滂沱的日子。
当生活不再有希望,当所有的念想都变成了空洞和绝望,生在何处又有什么区别呢?
许家,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,而她,一夜之间,麻雀变凤凰,成了许家的二小姐,许城连将军不小心遗落在外的女儿,许天华司令的小孙女。
当她拖着湿漉漉的身子站在许家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的时候,她忽然之间便明白了,原来,有一天她也可以从地狱里走出来,然后打开天堂的门。
许老爷子坐在最中间的檀木椅子上,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紧绷着,如同利剑一般能够洞察人心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紧紧锁着她。
周围安静的有些可怕,秦芯几乎能听见从她发间落下的水珠,吧嗒一声,融进脚下的波斯地毯里。
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衣服的下摆,骨节苍白却用了很大的力气。
终于,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,许老爷子沉吟了一声,脸上的表情才松动了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秦芯抬头,却正好对上许老爷子深沉的目光,她有些害怕,却仍是回答,“秦芯!”
“胡闹!”许老爷子怒急,脸色瞬间便阴沉下来,秦芯咬着唇,即便被吓得一个冷战,还是没有吭声。
“以后你再也不是秦芯,许芯!你是许芯!胡闹,以后再让我听见姓秦的名字,就在这个家里给我自动消失!”
许老爷子一把掀翻了旁边的桌子,怒气冲冲的离去。
秦芯的眼泪刷的一下便落了下来,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,却因为沾染着薄薄的雾气,无力的垂落下来。
她像是一页孤立无援的扁舟,孤零零的一个人,任人嘲笑讽刺,却无力挣扎,没有丝毫靠岸的机会。
这不就是她么?即便被罩上一个金灿灿的光环,可是她还是她,依旧是那个被人嫌弃,任人宰割的她。
而她,即使亲生的爷爷也嫌弃着。
只有陆衍之,这个世界上,只有陆衍之,是对她好的人。
恍惚之间,她被一只手温柔的搀扶起来,抬眸之间,是一张温婉端庄,带着浓浓担忧的脸,看不出岁月,却直落心底。
“傻孩子,怎么一直这样傻站着,王妈,快带着二小姐去房间里泡个热水澡,这么冷的天,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!”
温岚抬手轻轻的拢了拢秦芯额角的湿发,声音温柔缱卷的让秦芯的心口忽然一酸。
眼泪挂在眼睑上,硬生生的忘记了掉下来。
温岚满眼都是疼惜,拍了拍秦芯嫩白的小脸,优雅的笑了,“怎么?傻站着干嘛!快去快去,小心着凉!”
王妈领着秦芯经过长长的旋转楼梯,头顶的水晶吊灯明晃晃的有些不真实。
“二小姐,我先给您放洗澡水,您稍等!”秦芯一整晚的反应都是迟钝的,像游泳池一样的浴缸,白色的泡沫上撒着新鲜的玫瑰花瓣。
秦芯在水里泡了好久,原本冰凉到麻木的肌肤渐渐地回暖,然后随着水的温度凉下来。
她将自己整个的蜷缩进水里,冷到再次麻木,原本就鲜血淋漓的伤口,此时被无限的放大,却不觉得疼。
屋子里开着暖气,秦芯从冷水里走出来时,动作有些僵硬。
纯白色的浴巾裹着少女玲珑有致的身子,十七岁,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,秦芯继承了母亲的美貌,却较于母亲更加的细腻动人。
她扶着墙从浴室里走出来,深深吸了一口气,紧绷了一整天的心终于有些放松开了。
却忽然觉得有一道灼热而冰冷的视线仿佛要穿透她。
她倏然抬头,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抽干了,眸中闪过千万种思绪,害怕,难以置信,茫然,无措,甚至是惊喜。
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,坐着的男人,英俊的五官如同鬼斧神工雕刻一般,深刻的线条笔挺流畅,浓黑的剑眉下是一双漆黑如同暗夜的眼睛,深深沉沉却看不到眼底,此时正冰冷戏谑的锁着她。
他单手支着下巴,慵懒的靠在沙发上,却掩饰不住周身散发的森冷。
胸口像是被堵上了一块大石,那么沉,那么重,以为这一切都是梦,是啊,她常常会做梦,梦里的他依旧是高大挺拔,温文尔雅的笑如春风。
可是梦又有什么关系?!
秦芯不敢上前,只能怔怔的站在浴室的门口,刚刚收敛住的泪花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,她不敢走过去,怕这一切都是梦,眼前坐着的男人,只是个梦。
乔辰深嘴角扯起一抹冷笑,倏地站起来,原本就高大挺拔的身子此时越发的带着压迫感,钻石袖口上闪着的光冰冷冷的直落尽秦芯的眼底,那双黑眸犀利的如同猎豹一般却看不清情绪。
刚刚出浴的少女,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,眼睑上挂着晶莹的泪珠,双眸中的痴缠和贪恋浓的让人别不开视线,原本就不施脂粉的小脸透着淡淡的粉红。
乔辰深的双眸中的恨意和厌恶一闪而过却掩饰的极好,抬步便要走出房间。
秦芯心慌了,她踉跄着几步追上他,一下子便扑进了他的怀里。
温香软玉,这么精灵剔透的小人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落入他的怀里。
乔辰深的双眸倏然便暗沉了下去。
“别走!你别走!”她的小手紧紧地缠着他的腰,恨不得将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,那样悲痛绝望却小心翼翼的话语,宁辰深不由得拧紧了浓眉。
他想要甩开她,却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,任由他力气再大也无法挣脱,怎么?这又是女人勾引男人的狐媚之术,装作楚楚可怜,博取他可怜到几乎没有的同情心?
此时的秦芯早就丧失了理智,泪眼模糊,却不顾廉耻的吻上了他紧抿微怒的薄唇。
她生涩的允吻着眼前的男人,急切的想要证明她不是在梦里,丁香小舌迫不及待的舔弄着男人的唇齿,毫无章法却让男人有些失控。
该死的甜美!她香软的身子紧紧得偎向他,和他坚硬的男性躯体毫无缝隙的贴合。
只有浴巾包裹的肌肤在灯光下嫩白如雪透着淡淡的粉红,带着晶莹的水珠,诱惑着饥渴的男人。
让他恨不得就这样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,可是他从不会让自己做如此失控的事。
乔辰深狠狠地甩开身上的女人,漆黑的双眸冰冷锐利,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地扫向跌落在地的小女人,轻蔑的嘲笑,“下贱!”
那样低沉冰冷的声线,硬生生的将秦芯的理智拉回,她眼疾手快紧紧地扯着差一点滑落的浴巾,遮蔽着几乎不着寸缕的身子。
心痛得无法呼吸,她脸色苍白的紧紧锁着他,他那么生气,仿佛她的蛇蝎猛兽一般厌恶她,原来,连衍之哥哥都恨她了!
这时,房门被推开,秦芯慌乱的抬起视线,正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子怔怔站在门口,手中端着一杯牛奶,是那种英姿飒飒的美。
秦芯来不及反应,乔辰深便轻轻笑了笑,几步走过去将门口的女子揽在怀里,宠溺的将下巴放在她的发顶嗅了嗅,声音慵懒的有些含混不清,“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
许念反应过来,娇羞的轻轻拍了拍乔辰深的胸膛,然后从他怀里挣脱开了,不赞成的责备,“你看你,你肯定冷着一张脸吓到妹妹了!”
那声音甜的几乎要溺出水来。
秦芯傻愣愣的忘了呼吸,被迎上来的女孩子小心翼翼的扶起来,然后在她身上裹了一件羊绒大衣。
“芯芯!我是姐姐,我叫许念,欢迎回家!”
看秦芯只是怔愣着不说话,许念只当是妹妹陌生,索性不再强求,拉着她便走到乔辰深的身边,“芯芯,我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姐姐的男朋友,乔辰深!”
秦芯的脑袋一下子便懵了,难以置信的抬起头,全身冰凉,怎么会?!
她紧紧咬着唇,可是对方却并没有看他,只是轻笑着看着许念,眸中那一抹化不开的温柔那么像。
他叫乔辰深!他怎么可以叫乔辰深?
仿佛一下子便人推进了万丈深渊,秦芯脸色苍白而狼狈的让人心疼,一双大眼睛空洞的没有丝毫的神采。
即便他身上的气息有些陌生,可是这张脸,她死都不会忘记啊!
明明是她的陆衍之,明明是属于她的陆衍之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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